第五章 虎穴(1 / 1)

威武堂内,赫哲大头领面色阴沉,正焦急万分地盯着面前的沙盘,军师陈观棋候在一旁,时不时有探兵来报。

“北琼援军为何还未到达?”赫哲焦头烂额,急得在屋内打转,“大汗派巫术那小子救援,十几天了还未到,就算是爬,也爬过日月山了。”

北琼与南黎隔着高耸的日月山脉,再彪悍的骑兵也难以越过高山。巫术的大部队援军只能走与大卫接壤的险峻要道,而那里数年来一直有大卫的大皇子谢明泽把守,可谓固若金汤。

如今大卫国的北部防线的援军也在这里,如果大汗愿意倾力支援,就要出重兵拿下边防要塞,进入南黎边境支援,至少对大卫主力是一个极大的威慑,而是否出兵、出兵多少要看大汗的意思了。

如果要尽快支援,派一支急行军越过日月山也可解燃眉之急,他现在最缺的是人手。

驻地的北琼士兵不足万人,多年未经实战,征招过来的南黎壮丁本身就对他们不满,除了守城还要花心思控制这些狡猾的土著人,免得有人带头生乱。

“信上说,大汗会带领大军南下,稍后支援,先派一支精锐从日月山挺进。大汗一言九鼎,不会......”军师拿着大汗的来信,又仔细研读了一遍。

“放他娘的狗屁,话说得好听,老狐狸,坐山观虎斗,把我逼到弹尽粮绝才肯出手吗?还不是嫌我们这几年给的孝敬少了。”赫哲生气地将桌案掀翻在地,呼啦一下,散落了一地的笔墨纸张。

他十年前被大汉封为新的南黎之主,可真正的主人是大汗,南黎一年的收成八成要上缴,只是运输困难,中间常遇到大卫境内土匪的劫掠,能到达北琼的粮食只剩五成,大汗对其极为不满。

北琼草原广阔,牛羊成群,但也有大片的沙漠和盐碱地带,在冬春时节常常面临粮食短缺,而南黎沃野千里,还有无数可开发的土地,只是人口稀少,常有天灾,好在近些年风调雨顺,南黎渐渐有了和北琼谈条件的资本。

他是草原的狼,他要称王,不再受制于任何人,大卫和北琼,他要与之抗衡,但首先面对的是如山的压力,大汗的观望,大卫的紧逼。

生死存亡的时刻,又一次激发出了来自祖先的本能。

他要赢。

只是他的手下被南黎的温风细雨吹了十来年,早已经忘了草原上那浓烈的马奶酒和冷冽的北风。

如山的压力又一次压了过来。

他的头痛病又犯了。

多日的紧绷让他有些心力交瘁。

南黎缺少人手,除了壮丁,加上老弱病残,也不足二十万,何况大多数并未上过战场,而崖下的十万大卫军队黑压压的一片,整齐凛冽,威压而来,望之令人胆寒。

“快,向大汗写信求助,就说南黎未来五年的收入悉数敬献大汗。”他食指顶着太阳穴向军师吩咐道。

“希望大汗的精锐快点到来。”他在祈祷,“加派人手,严防死守,我就不相信谢明睿那个毛头小儿能从天上飞过来。”

赫哲深舒了一口气,转身靠在斜榻上,舒缓一下。

不知不觉,睡了有一刻钟。

“怎么没喊醒我,”他看了看外面的日头,一旁的亲兵慌忙下跪,“大头领,这些日子您太劳累了,就没敢喊醒您。”

赫哲二话不说踹了一脚,“叫军师过来,有什么要紧事吗?”

“城南的守备长来报,现在正在门外候着。”

隔着门外的帘子,看到了跪在外面的户延龄。
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昨日城南的防守被大炮轰塌了不少,作为守备长的户延龄难辞其咎。

按照赫哲以往的脾性,户延龄是要提头来见的。

户延龄一脸丧气地跪在地上,大气不敢出。

赫哲围着他打量了一圈,在平常,这些如牛马般的劳力,死个十个八个无所谓,只是现下正是战时,用人之际,户延龄是南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,在本地人中也颇有领袖之风。

他本想着杀鸡儆猴的,只是大汗的援军连个影子都没,他还要依仗这些人打仗。

赫哲和军师对视了一眼,面上威严不减,“看在你平日效忠的份上,死罪可免,许你戴罪立功,两个时辰之内加固修复,如有纰漏,提头来见。”

户延龄惊慌失措,忙磕头谢罪,“多谢大头领不杀之恩,小的一定加派人手修固,小的就是死,也要守住南黎城的南大门,与南黎共存亡。”

“好”,赫哲扶起户延龄,“告诉兄弟们,此战成功,加官金爵,指日可待。以后南黎族和北琼就是一家人,共享太平,同享荣华。”

户延龄不可置信地望着赫哲,这位勇猛残暴的独裁者竟有仁慈的一面。

赫哲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可思议,转身迅速地将墙上百十斤重的的霸王弓摘了下来。

“这是大汗的宝贝,现在赏赐与你,拿下大卫,你我当做结拜兄弟。”

户延龄当即感激得无以为报,重重地磕头。

“小的自当万死不辞,以报大头领知遇之恩。”

户延龄端详着手里沉重的弓箭,心里百感交集。

十年前,南黎自从被攻占后,南黎土著百姓就是二等公民,任由那些侵略者在头上拉屎。家园被抢夺,妻女被霸占,他们无权无势,沦为案板上的鱼肉,如今,难道,真的要变天了?!

正想着,门外的岗哨拉长了声音,疾步来报:“禀报大头领,落微山庄的医女求见。”

“医女?”军师陈观棋警惕地盯着信使,“可还有他人?”

一旁的户延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,定了定神,随即躬身而退。

“有一个病弱的男子,说是路上流民堆里捡的病号,将死之人,必要之时,可取其血肉,做大头领的药引子。”

“大头领,非常之时,还是小心为上,毕竟是大卫的子民,万一混进了奸细......”

“军师过虑了,落微山庄的老头一直为我王室把脉,只是行踪不定,此女医是他徒弟,小夫人上次差点滑胎也是她保住的,还有几次都有惊无险,眼下,希玲儿马上要诞下小公子,如今又胎大难产,有她在,我就放心了。正好,本王的头痛病又犯了,让她再开几副药吧。”

“只是他身边还有一个男的,倒是有些奇怪?”军师是大卫人,这么多年跟在赫哲身边,也算是忠心耿耿,肝胆相照。

“哦,我们北琼有个治偏头痛的老传说,年青男子的精血是最好的药引子,绍老头子以前提起过,说要根治,需得找一个生辰八字都讲究的青年男子,哎,中原医学博大精深,谁知道有用没用的,痛得狠了,试一试也未尝不可。”

“药引子?!”隔行如隔山,不懂医术的军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又怕大头领当局者迷,不知如何劝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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